秦芸轻叹:“我早该想到的。前几年我催你谈恋爱、相亲,你总是拖着,直到那次我发火,你直接拒绝我才大概猜到你的想法。你有什么也不和我说。”
“那次不是我不说,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。”沈子彦顿了顿,像下定决心似地看着秦芸,“你知道我创业最开始那年,突然离开了一周吗?”
“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?”秦芸哼了一声,“还是你那个战友偷偷告诉我的,说你去了美国。我还以为你是去谈合作,结果后来我逼问他,他才说,你是去找窈窈。”
沈子彦低声说:“我没找她。我只是……想亲眼看看她过得好不好。那几天,我远远地看着她和梁知远一起买菜、散步……她脸上的笑看起来还不错,我就想,也许她真的幸福。我告诉自己该放手了,或许将来也能遇到别人。但我试过了,真的放不下。于是我就想着,就这样吧,把一切交给时间。”
“那你现在呢?”
“妈,她过得并不好。前段时间我在杜清语朋友圈看到她回来,您不知道我有多开心。我想着就算不能在一起,能在一个城市,偶尔看见她也比现在强。可当我看到她淋雨发烧,看着那个原本开朗倔强的小姑娘,变得沉稳又小心翼翼,我真的难过。”沈子彦的眼神坚定,“这次,我不想再错过了。我知道她循规蹈矩惯了,不会轻易接受我,也不会那么快放弃她认定的婚姻。但我等得起。”
沈子彦苦笑一下,自嘲道,“反正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,我这大龄剩男也不差这几天。”
“你确定吗?”秦芸正视他的眼睛,“如果她一直不离婚呢?”
沈子彦笑了笑,“那不可能,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过得不开心还无动于衷。”
秦芸看着眼前的儿子,仿佛又回到了他十七八岁时,初恋心事写在脸上的模样。比那时候,他多了一些霸道和坚定。
“行吧,你也大了,行事要有分寸。咱们母子两也算是都有一次情劫了,你比妈幸运,窈窈是个好姑娘,她值得。”
母子俩并肩走进林家院子时,正赶上林父在院中搬烟花筒。沈子彦立刻上前,“林叔,我来吧。”
“哎,好。”林父乐呵呵地松了手,“我还愁一个人点不完呢。”
阿娣站在门边,看到沈子彦便欢喜地叫了起来,“哇,子彦哥哥你终于来了!你手里拿的什么呀?”
“给窈窈的礼物。”沈子彦举起黑色纸袋,“你的新年礼物明天给你。”
林舒窈看着阿娣揶揄的笑容,无奈笑道:“干嘛不一起拿来?”
“你的不一样。以前都是守岁时候给你,以后也会是。”沈子彦毫不遮掩地展露出自己的偏爱。
林舒窈接过纸袋,拆开一看,是她最喜欢的心理学家西奥多・怀尔德教授的签名书籍。扉页上的留言工整而深刻:
“沈先生与我分享了你的笔记,那些字迹里燃烧的热忱与思辨让我动容。心理学从不是冰冷的理论,而是觉醒者对生命的温柔解构。过去的阴影,不过是认知的褶皱。如今你选择直面内心的风暴,这份勇气,比任何学术奖项都更珍贵。愿新的一年,你以专业为刃,划开迷雾;以洞察为舟,驶向真正属于自己的航向。期待见证你书写更精彩的篇章。”
林舒窈指尖轻拂那段文字,心中泛起一股柔软的暖流。她抬头看他,眼中闪过动容,“谢谢你,子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