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，她是真的相信，有情饮水饱。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他低声呢喃，不知是说给照片中的她，还是说给眼前这个局促的自己。
他对自己说，这是最后一次。是她先变了，是她先不哄他了，是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次次退让。他只是开了一次“小差”，只要藏得住，一切还会照旧。
床上，叶晚晚双腿纠缠着他，看着他的神情渐渐失控，内心泛起难言的满足。她知道他还在装，但她不介意。虚伪的男人最容易驾驭，而他已经半只脚站在了沼泽里。
她当然听到了“对不起”，也看到了那瞬间的失神，但她装作什么都没察觉。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，林舒窈，是那种“宁为玉碎，不为瓦全”的人，而她不一样。
林家院子里，零点的钟声如约敲响，四野鞭炮齐鸣，烟火冲天。
阿娣欢呼着捂住耳朵：“哇！好美啊！”
沈子彦没有立即去点第二组烟花，而是转头，望向林舒窈。
她望着夜空，眼里倒映着烟火的光，那光不是热闹的流光，而是熄灭又点燃的希望，是一路跋涉后，终于归来的港湾。
“新年快乐，窈窈！”他大声喊。
林舒窈转头，看着他，在烟花的映照下笑意温柔，“子彦，新年快乐。”
清晨，窗外还弥漫着昨夜未散尽的烟火气息。林母敲了敲女儿卧室的门：“窈窈，起床吃早饭了。”
林舒窈迷迷糊糊坐起身，嗓音带着刚醒的微哑：“妈，马上来。”
她伸手摸过床头的手机，点亮屏幕，打开微信，准备在下楼前先处理未读消息。
这些年她作息规律，很少熬夜。昨晚守岁后回房倒头便睡，这会儿消息一刷，果然满屏的新年祝福，依旧没有梁知远。
微信列表里还是满满当当的祝福，依旧没有梁知远。她没有多想，直到一条时间显示为凌晨一点四十七的微信跳入视线：
舒窈，新年快乐。祝你新的一年工作顺利，家庭美满。——叶晚晚
林舒窈盯着那几个字，神色有些茫然。一来这时间有些奇怪，不是提前群发，也不是卡点祝福。二来“家庭美满”这四个字，放在她现在的境遇下，委实有些刺眼。
她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梁知远曾经的警告：说叶晚晚如今越来越世故复杂，最好少接触。可哪怕没有那句告诫，她的直觉也告诉她，离远一些。
片刻沉思后，她只礼貌回了一句：谢谢，新年快乐。
没想到对方几乎秒回：你和知远是在老家过年吗？我昨天给他发消息他没回。赵姨还好吗？替我问候她哦～
林舒窈不想解释梁知远独自离开的事，也不愿让对方窥探自己如今的情绪，只是简洁回复：好的，谢谢问候。
换好衣服下楼，餐桌上已经摆满热气腾腾的早餐：豆浆、小笼包，还有一小盘昨晚剩下的炒年糕。
“等会儿吃完去沈家拜年，你爸已经把礼物放在门口了。”林母一边给她倒豆浆一边道。
“嗯，好。”林舒窈点头。
半小时后，他们四人走进沈家小院，刚到门口，就看见沈子彦站在门边，像是早已等候多时。
“叔叔阿姨新年好，窈窈，早呀。阿娣，新年好。”他快步上前，接过林父手中的礼盒，“您太客气了，拿这么多，我来。”
“你怎么站在外面吹风？”林母笑问。
“等你们啊。”沈子彦答得理直气壮，毫不掩饰自己的期待。
屋内暖意融融，李奶奶和秦爷爷正坐在客厅喝茶聊天，见他们进来，连忙招呼：“快快进来，我这红包都准备好了，就等窈窈来了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