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，你流血了！”苏木秀手忙脚乱地找手帕。
齐爱国仰着头，鼻血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淌，军装前襟染红了一小片。他含混不清地说：“值了……”
“啪！”晏无妄把最后一根木桩钉进土里，抹了把汗。鸡舍终于搭好了，虽然简陋，但足够结实。三只小鸡在新家欢乐的跑动，显然也是满意极了。院子里的杂草也被清理干净，宋狸前几天从集市上买来的几盆月季摆在窗台下，给这个简陋的小院增添了几分生气。
“吃饭了。”宋狸从屋里探出头，手里端着两碗面条。
晏无妄洗了手进屋，发现桌上除了面条，还有一盘炒青菜和一小碟腌萝卜。这比宋狸刚来时的大杂烩强多了。
“鸡舍搭好了？”宋狸问。
晏无妄点头：“明天去集市再买几只小鸡。”
宋狸低头吃面，嘴角却悄悄扬起。晏无妄虽然话不多，但答应她的事都会做到。从修院子到打鸡舍，这个家终于有了家的样子。
第二天上午，苏木秀匆匆来到晏家。宋狸正把新买的小鸡仔安置在鸡舍里，见她来了，惊喜地把人迎了进来。
“木秀，你怎么来了？”
苏木秀拉着她的手，神色凝重，“嫂子，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。”她环顾四周，“晏团长不在家？”
“他去队里了，晚上才回来。”宋狸疑惑地看着她，“出什么事了？”
苏木秀从包里取出那张泛黄的照片，“你先看看这个。”
宋狸接过照片，手指微微发抖。照片上的小女孩眉眼间与她极为相似，尤其是那对眼睛。
“这是？”
“这是我妈认识的顾家夫妇和他们的子女。”苏木秀压低声音，“嫂子，你有没有想过，你可能不是现在这家人的亲生女儿？”
宋狸一惊，手中的照片飘落在地。她想起记忆中原主父母从小对原主的冷漠，想起他们毫不犹豫地把她卖给晏家，想起那些村里人背后的闲言碎语……
怪不得。
“我，我不知道。”她的声音细如蚊蚋。
苏木秀捡起照片，握住她冰凉的手接着说道：“嫂子，我爸妈说顾家夫妇十五年前女儿走丢了，那个小女孩如果还活着，年龄正好跟你相仿。”
宋狸红了眼，“如果是这样，那为什么一直没有找过来？”
“也许有什么苦衷。”苏木秀叹了口气，“嫂子，我想帮你查清楚。你能不能给我一张照片寄给我爸妈，让他们拿去问问？”
宋狸茫然摇头：“我没有照片。”
“那我们去市里照一张！”苏木秀坚定地说：“这事关你的身世，必须弄清楚。”
傍晚，晏无妄回到家，发现宋狸魂不守舍，晚饭也做得心不在焉。看着桌上的一锅大杂烩，他放下筷子，直接问道：“出什么事了？”
宋狸咬着嘴唇，犹豫片刻，还是把苏木秀的发现告诉了他。出乎意料的是，晏无妄并没有质疑或不以为然，而是认真地看着那张老照片，眉头紧锁。
“明天我请假，陪你去市里照相。”他干脆地说。
宋狸惊讶地抬头：“你也觉得有可能？”
晏无妄深深看了她一眼，“我见过你父母，你跟他们，不像是一家人。”
杀千刀的狗血剧情。
第二天一早，两人坐上了去市里的船。宋狸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确良衬衫，晏无妄则换上了笔挺的军装。一路上，两人都没怎么说话，但晏无妄始终紧握着她的手。
市里的国营照相馆门面不大，橱窗里摆着几张样板照。摄影师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，见他们进来，热情地招呼：“解放军同志要照相？拍结婚照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