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解决？”宋狸的声音陡然提高，“哥，我不是什么需要解决的问题！我和晏无妄的婚姻是合法的！”
顾北城叹了口气，“你和晏无妄本来就是包办婚姻，而且他大你那么多。”他放软语气，“你还年轻，可以去读大学，也可以送你出国读书，狸狸，你的人生还有千万种可能，我们不希望你后悔，在这地方当一名小小的军嫂。”
宋狸张口想反驳，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。这不是她最初想要的吗？她甘心和晏无妄绑在这地方一辈子吗？
“给我点时间。”她最终只能这么说。
顾北城拍拍她的肩：“不急。我和妈还能再住两天。你好好想想。”他顿了顿，“不过说实话，晏无妄这人，比我想象的要强。今天射击训练，他十发子弹打了99环。”
宋狸勉强笑了笑：“他一直是神枪手。”
“不只是枪法。”顾北城难得地露出赞赏的表情，“他带的兵纪律严明，营区管理井井有条。如果有更好的出身，以他的能力早升正团级了。”
宋狸望着天上的月亮，突然很想见晏无妄。不是作为顾南栀，不是作为参谋长的女儿，只是作为宋狸，作为他的妻子。
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，宋狸悄悄起身，尽量不惊动还在熟睡的林素云。她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，对着镜子研究好一会儿，第三天了。
她的脸没有任何变化，明明应该开心的，但是她却笑不出来。
“咕咕咕——”隔壁齐婶家养的公鸡传来鸣叫声，宋狸拿起放在门边的竹篮，准备去早市买些新鲜的海货。
推开门的瞬间，她愣住了。
晏无妄站在院子里，手里提着一条还在扑腾的大鱼，显然已经等了有一会儿。晨露打湿了他的肩头，军装下摆也沾了些泥点，像是刚从海边回来。
“你——”宋狸张了张嘴，突然不知该说什么。两天没见，两人之间似乎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。
晏无妄把鱼递过来，“刚上岸的黄花鱼，很新鲜。”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，又迅速移开。
“谢谢。”她接过鱼，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，又迅速分开。
仅仅是单纯的皮肤触碰感，她的身体再也没有吸纳他的能量。
她不需要他了。
心情莫名地低落起来，宋狸问他：“这几天睡得好吗？”
“宿舍床硬，习惯了。”他顿了顿，“你怎么样？”
宋狸点点头，“妈妈恨不得把这二十年缺的都补上，哥哥虽然严肃，但很关心我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晏无妄的眼神柔和下来，“你值得这些。”
两人相对无言地站了一会儿，晨风拂过，带来远处海潮的气息。宋狸有千言万语想说，却不知从何说起。她想告诉他自己有点不习惯他不在身边，想问他对未来的打算，更想扑进他怀里闻那股熟悉的阳光味道……
“狸狸？”林素云的声音从屋里传来，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。
晏无妄立刻后退一步，“我先回营里了。”他转身要走，又停下脚步，“对了，今晚队里有电影放映，你们要来看吗？”
宋狸还没来得及回答，林素云已经出现在门口，“电影？什么电影？”
“《小花》，新上映的。”晏无妄礼貌地回答。
林素云眼睛一亮：“狸狸，我们晚上一起去看吧？你小时候最爱看电影了。”
宋狸注意到晏无妄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，赶紧说：“晏无妄，你也一起来吧？”
“我队里还有事。”晏无妄摇摇头，“你们好好看。”说完，他敬了个礼，大步离开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