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潇潇烟雨夜阑干苏苏萧晋后续+全文

苏苏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还完男友欠下的债后,我毅然决然地跳河殉情。但却被好心人救了下来。在候诊室里,我竟听到已故男友的声音,“无论你们用什么办法,必须救活江念辞。”眼泪瞬间盈满眼眶。我拼命想睁开眼确认。但下一秒,却听见萧晋说:“如果她死了,苏苏的手术就无法进行了。”而日日来催债的熟悉声音也响起,“萧少,演出费记得结一下!不过苏苏只是备个孕罢了,用得着骗江念辞为你殉情,还把肝脏捐出来吗?”“呵,她当时可以为了钱干净利落地丢下我,现在,也照样可以为了钱丢一个肝。”对话声渐远。睁眼,两行清泪滑落。我双手颤抖着给父亲发去信息。“爸,我答应和陆家联姻。”手机瞬间收到信息。好,这才是江家的乖女儿!半个月后,咱们就正式联姻。陆小少爷虽不能行夫妻之事,但陆家定不会亏待了你...

主角:苏苏萧晋   更新:2025-06-21 17:32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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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苏萧晋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潇潇烟雨夜阑干苏苏萧晋后续+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苏苏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还完男友欠下的债后,我毅然决然地跳河殉情。但却被好心人救了下来。在候诊室里,我竟听到已故男友的声音,“无论你们用什么办法,必须救活江念辞。”眼泪瞬间盈满眼眶。我拼命想睁开眼确认。但下一秒,却听见萧晋说:“如果她死了,苏苏的手术就无法进行了。”而日日来催债的熟悉声音也响起,“萧少,演出费记得结一下!不过苏苏只是备个孕罢了,用得着骗江念辞为你殉情,还把肝脏捐出来吗?”“呵,她当时可以为了钱干净利落地丢下我,现在,也照样可以为了钱丢一个肝。”对话声渐远。睁眼,两行清泪滑落。我双手颤抖着给父亲发去信息。“爸,我答应和陆家联姻。”手机瞬间收到信息。好,这才是江家的乖女儿!半个月后,咱们就正式联姻。陆小少爷虽不能行夫妻之事,但陆家定不会亏待了你...

《潇潇烟雨夜阑干苏苏萧晋后续+全文》精彩片段

还完男友欠下的债后,我毅然决然地跳河殉情。

但却被好心人救了下来。

在候诊室里,我竟听到已故男友的声音,“无论你们用什么办法,必须救活江念辞。”

眼泪瞬间盈满眼眶。

我拼命想睁开眼确认。

但下一秒,却听见萧晋说:“如果她死了,苏苏的手术就无法进行了。”

而日日来催债的熟悉声音也响起,“萧少,演出费记得结一下!

不过苏苏只是备个孕罢了,用得着骗江念辞为你殉情,还把肝脏捐出来吗?”

“呵,她当时可以为了钱干净利落地丢下我,现在,也照样可以为了钱丢一个肝。”

对话声渐远。

睁眼,两行清泪滑落。

我双手颤抖着给父亲发去信息。

“爸,我答应和陆家联姻。”

手机瞬间收到信息。

好,这才是江家的乖女儿!

半个月后,咱们就正式联姻。

陆小少爷虽不能行夫妻之事,但陆家定不会亏待了你!

亲生父母向孤儿院要回我,只是为了把我送去联姻。

青梅竹马向江家抢回我,只是为了让我捐出肝脏。

无依无靠的我,现在去哪都一样吧?

我摁熄屏幕,在麻醉的作用下久违地睡了个整觉。

再睁眼,自己已做完了手术。

给我插滞留针的护士轻轻叹息道,“病人实在是太瘦了,血管都不好找,急救时做人工呼吸还断了几根肋骨。”

“是啊,她根本不符合肝脏捐献的标准,可萧总还是执意要剖出来确认......唉,听说这姑娘是殉情自杀的。

死里逃生还白白挨了一刀,真可怜啊。”

我摸了摸右腹。

硌人的肋骨上,有一新一旧的两条疤痕。

原来我已经为萧晋死了两回。

而病房外,萧晋的兄弟正大声调笑着,“萧少,身为陆氏集团的CTO,为了折磨江念辞,还真在那老破小里住了半年?”

萧晋语气带着几分不屑,“本来是想让她知难而退,但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我的求婚。”

我用力捂住耳朵。

但门外的声音还是不停地传来。

“那当然,江念辞怎么舍得放过你这个绩优股!

你现在的身价顶得上十个江家。”

“不过话说回来,她还真是没一天好日子过啊。

你知道不,江念辞替你还债的时候,还偷偷卖过几次血呢。”

“不过你这招服从性测试确实高明!

苦日子陪你过,债也替你还,河能为你跳,肝自然也能为你捐咯。”

萧晋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,“那是她欠我的。”

我无声地啜泣着。

身下的缝好的伤口似乎扯裂了。

全身都在胡乱地痛着。

我用力地抹掉脸上的泪水。

支着身子,走向病房的大门。

八岁的萧晋,帮我打跑猥琐的保育员,脑袋都开了花。

十五岁的萧晋,将我从塌陷的教学楼下救了出来,一双手刨土刨得血肉模糊。

十八岁的萧晋,却被我的亲生父母指着鼻子骂他是攀附江家的狗。

还被打断了右腿,只能终身佩戴假肢。

如今,二十五岁的萧晋终于要讨回我欠他的一切。

我怎么能,拒绝啊。

只是捐完肝后,我就还完这三次了。

不拖不欠,亦不必再纠缠。

我深吸一口气,准备拉动门把手。

一个身影却先一步闯了进来。

“哟,这不是江家千金吗?

怎么一副落魄样?”

许意苏比之前丰腴了不少。

反观自己,却是一副骨瘦如柴的样子。

也难怪配型失败。

见我愣神不说话,许意苏得意地显摆着中指上的大钻戒,“萧晋已经跟我求婚了。”

钻石上漂亮的火彩晃得我眼睛发酸。

我将戴着银戒的左手藏在身后。

当初萧晋举着这枚廉价的戒指向我求婚时,他说:“无论贫穷还是富有,健康还是疾病,我们生死相随。”

可没想到,贫穷、疾病是留给我的。

富有、健康却是送给她的。

是我误把这样一句誓言当作价值连城的爱。

还为此,放弃自己的生命,以实现生死相随的诺言。

我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,“那就祝福你们了。”

“祝福?

江念辞,我要的,是你的嫉妒!”

许意苏狠狠捏住我的下巴,蔻红的指甲深深嵌入我的皮肤,“你不是一直都高高在上,自以为拥有一切吗?”

“你看清楚了,这可是60克拉的粉钻,是中秋那天,萧晋特意去法国为我拍下的。”

许意苏身上的玫瑰香让我彻底僵在原地。

玫瑰香,中秋。

是了。

萧晋和我在一起的那短短的半年里。

每一天,我都能闻到淡淡的玫瑰香。

气息干净、清爽。

与廉价的出租屋格格不入。

与一身菜场肉膻味的我更是不搭。

中秋那晚,我发烧烧到了40度。

一晚没睡,给他打了99通电话。

可他一通都没接。

第二天他只是捧着一碗白粥唤我起身吃早餐。

没有道歉,也没有解释。

我看见他的瞬间,便哭了出来。

他以为我是因昨夜的雷声跟他撒娇。

但当时的我只是觉得,他身上的玫瑰香真的太浓,太浓了。

原来故事的结局,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埋下伏笔。

是我不敢问。

是我不想问。

病房的门把手咔嚓地转动了一下。

许意苏见状扬了扬唇,狠狠摔到一旁。

还顺手扯住我手背的滞留针,将我带倒在地。

而萧晋此时刚好推开了门。


萧晋看向我手背划破的可怖伤口,眼里闪过一丝不忍。

他刚张了张嘴,许意苏便立刻抓住他的裤脚,“萧晋,她让我开个价,叫我拿了钱离开你!”

“我没……”许意苏厉声打断,“江念辞!

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们,但我们好歹在孤儿院一起长大,你为什么这么不念旧情!”

萧晋眼中的光瞬间暗淡了下去。

他摩挲着拐杖的把手冷冷道,“真是老套的招数。

江小姐还真以为,钱是万能的啊?”

他自嘲地笑了笑,“也对,江小姐之前抛下我,而后又黏着我,不过都是为了钱罢了。”

萧晋扶起许意苏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“你赌对了,我没破产。”

“这段时间,你演得挺辛苦的吧?

演得连我都,差点信了。”

萧晋俯下身子,捏住我的下巴。

“啧,这么瘦,都不符合移植标准了。

让我好好补偿你吧?”

我别开了脸,努力不让眼泪掉下,“萧晋,肝我可以捐。

但我想问一个问题。”

“后来,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吗?”

“哪怕是一秒,都没有吗?”

萧晋身后许意苏笑了起来,“爱你?

江念辞你知不知道,他每次跟你做完,都会跟我做啊?

一夜,七次。”

“他说这样,才能盖掉你身上那令人作呕的味道。”

我死死咬着唇,执拗地看着萧晋。

只要他说一个不字。

不需要任何证据,我都能相信他。

可萧晋弯起了嘴角。

那张好看的脸上是我怎么看都看不懂的神情。

他道,“如她所说。”

内心深处的那根弦终于崩坏。

我愣愣地看着萧晋的眼睛。

里头只有厌恶。

得知萧晋“死讯”后,我每天都在幻想他能活过来。

然后抱着我说,那一切都是假的。

可我不分昼夜地打着三份工,苦苦熬到债都还清了,他也没有回来。

我被思念压得喘不过气。

最后选择殉情自杀。

却怎么都没想到,生离死别后的重逢是这样的。

死是假的。

自以为的相爱,也是假的。

我浑浑噩噩地被带到了萧晋真正的住处。

看到这里的布置,我不禁彻底愣在原地。

我们刚离开孤儿院时,穷得只剩下爱了。

两个人窝在不透光的握手楼里,做得不分日夜。

又一场云雨结束,萧晋从身后环抱着我。

“念辞,你再给我讲讲,你想象中的家好不好?”

我再一次不厌其烦地细细勾画了起来。

种满向日葵的小院子。

挂在落地窗旁的风铃。

贴满星星贴纸的温馨婴儿房。

简直,和眼前的别墅,一模一样啊。

我有些恍惚,扭头看向萧晋。

萧晋紧紧抿着唇,倔强的目光和当年没差。

但不同的是,那件领口松垮的T恤换成了熨帖的衬衫。

而之前只会看着我的温柔目光,此时也落在了许意苏的身上。

看到我眼里的惊讶,许意苏得意地笑道,“这个房子不错吧?

一砖一瓦,都是我陪着萧晋打拼来的。”

我默默垂下头。

也对,这一切怎么可能还与我有关。

“肝移植的事你别怪萧晋,他只是担心我得妊娠急性脂肪肝。”

“真是的,两万分之一的概率,他都这么担心。”

萧晋宠溺地捧起许意苏的脸,“都说钱权验人心,你就是被筛下来的真心人,我不对你好,要对谁好?”

许意苏轻轻揽住萧晋的腰,“那江念辞呢?

她不是你的初恋吗?”

“呵,这个道理,还是她教会我的呢。

不过很可惜,她没有经住考验。”

萧晋凄然地笑了笑,转向我说,“江念辞,从现在开始,山珍海味任你吃,就当是我骗你殉情的补偿了。”

“只不过,你吃的量要比苏苏多三倍。

半个月内,必须成功捐出肝脏。”

“到时候我会给你一笔钱,希望你能永远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。”

半个月后正好是正式宣布联姻的日子。

我摸了摸右腹的两道疤。

“好。”

半个月后,我们不拖不欠。

不复相见。


萧晋接了通电话就去公司处理事情了。

我面对着一桌子的鱼翅鲍鱼胃里直泛酸。

但为了尽快离开,我拿起刀叉,准备咽下血淋淋的牛排。

一个仆人却眼疾手快地将我面前的牛排撤下。

许意苏撕下假面,“江念辞,和我吃一样的,你也配么?”

“王妈,把这些都拿下去榨成浆吧,三倍的量,可别少了。”

“还有啊,你老家不是有卖猪饲料的吗?

去买点回来,一同打进去。

胖得快些,好少来碍我的眼。”

黏糊糊的浆糊很快呈了上来。

味道特别腥臭。

我刚喝了一口就忍不住干呕起来。。“哎呀,念辞你太浪费食物啦。

来,小陈,你们几个来帮帮江小姐。”

几个保镖围了上来,擒住了我的手脚。

拿着恶心的浆糊不断我嘴里灌。

一碗,接着一碗。

记忆里极其痛苦回忆苏醒了。

在孤儿院时,我们好几天才会有一顿像样的饭可以吃。

院长说,我们瘦一点,可怜一点,被收养成功的概率也就会大一点。

所以我的每一顿饭,都是萧晋扛着毒打换来的。

一颗门牙,换一个馒头。

一条断腿,换一碗云吞。

因为对萧晋的愧疚,我患上了厌食症。

不愿进食,也不爱进食。

而如今,又是为了萧晋。

我大口大口地,把一切生生咽下。

血的腥味,和浆糊的臭味,从嘴里、从鼻孔不断溢出。

萧晋,我欠你的,我会通通还清。

就在我快要窒息时,大门打开了。

我的少年,一如当年那般直奔向我。

眼里是我最熟悉的关切和温柔,“谁让你们这么做的!”

许意苏不慌不地起身,“萧晋,江念辞不愿意配合,她说只要再给她多一点时间,你照样会像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狗一样,为她前仆后继。”

因喉咙被反流的胃酸灼伤,我一句话都说不出。

只能满脸泪水,拼命地摇头。

可他,还是不信。

萧晋的目光黯了下去,最终还是松开了我的手。

他背过身子,语气不悲不喜,“做得好。”

“既然江念辞吃不下,以后就让她守在主卧外候着吧。

消耗的够多,她自然也会吃得更多。”

当晚,仆人给了我七套情趣内衣,和一桌子的菜。

她让我守在门外,认真听里面的动静。

动静一停,就要送一套新的内衣进去。

而饭菜,则是要在期间吃完的。

我站在门外,愣愣地看着桌上的肥腻的猪蹄。

只觉得翻江倒海的恶心。

房内还不时传来动情的叫声和靡靡的水声。

还有,句句几近是吼出来的热烈告白。

“萧晋,我好爱你,我真的好爱你。”

“我从小时候就喜欢你了,你终于是我的了!”

萧晋低沉的嗓音在轻轻回应着,但却重重砸在了我的心上。

“我也爱你。

苏苏,给我生对儿女吧。”

一次接一次。

每次结束,我都要进去送新的“战服”。

直到第七次进去,情趣内衣和各式各样的玩具已经散落一地。

许意苏裹着被子,嗔怪地说道,“萧晋,我的腰都要被你掐紫了。”

“谁让你叫得那么浪,让我的心痒痒的。”

“你真讨厌,你说,我是不是比江念辞好多了。”

萧晋的厌恶目光扫了我一眼,“她配跟你比?

不过是一杯白开水。”

“食之无味,胜在解渴罢了。”

门关上,动情的叫喊再度传来。

我抹掉眼泪,蹲在地上。

颤抖着抓起饭菜塞进了嘴里。

胃痛得快要死掉,我还是在吃。

食物都逼近嗓子,我还是在吃。

就像萧晋迫不及待地撇下我一样。

我也在迫不及待地,希望离开他。

半个月后,各项指标合格。

我终于可以移植了。

正当我准备进入手术室时,身后却突然传来了许多脚步声。

萧晋上前一步,毕恭毕敬地向来人鞠了个躬,“陆总怎么来了?

项目的进度我已经同步到你的手机了……我来接我的,未婚妻。”

我身下前进的轮椅突然被一股力量按住。

“江念辞,”回头,一张极其好看的脸近在咫尺。

“不要捐。”


萧晋抿着唇,犹豫了许久还是开口问道:“江念辞,是你的未婚妻?”

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是第一次相见。

但看着陆执野的侧脸,我竟然有一种安心感。

陆执野察觉我的目光。

他温柔地蹲下身子,揉了揉我的发顶,“是,江念辞是我的未婚妻。”

萧晋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。

陆执野扫了眼许意苏挽住萧晋的手,“陆江两家今早宣布了联姻,你不知道么?

也对,你已经移情别恋了,怎么会在乎江念辞的事。”

萧晋几乎是脱口而出,“我他妈爱了江念辞二十年!

我会不在乎她?”

“那为什么,你连江念辞的肝脏受过伤都不知道?”

陆执野扬了扬下巴。

这场移植手术的主治医生便唯唯诺诺地走了出来,“萧少,许小姐的身体很好,肝脏也并没有受过外伤,反倒是江小姐的肝脏之前受过刀伤。”

“我知道您爱妻心切,但是实在是没必要拿江小姐的坏肝去移植到许小姐的身上啊。”

萧晋闻言瞬间僵住了。

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我。

“他说的,是真的吗?”

许意苏见状小声地惊呼了一声。

脸色苍白地倒入了萧晋的怀里。

“萧晋,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,他们肯定都被江念辞收买了!”

说罢,嘴里还咳出了鲜血。

“对,对!

一定是这样。

苏苏你别怕,我现在先带你去看医生。”

萧晋眼里对我仅存的在意浩然无存。

他将许意苏抱起,匆匆忙忙地往急诊室赶。

真熟悉的关心。

不过,主角已经不再是我了。

我盯着他离开的方向愣神。

一双大手却伸到我面前晃了晃,“江念辞,第一次正式见面。

你,相信一见钟情吗?”

没头没尾的提问。

我还没来得及思考,天旋地转的头晕便随之而来。

手术前打的麻醉起效了,我两眼一黑,栽倒在他宽厚的胸膛上。

再醒来,自己已经躺在江家的大床。

父亲和母亲见是陆执野送我回来的,对我的态度殷切了不少。

我的房间也从角落的偏卧,换到了一间整洁宽敞的客卧里。

“好念辞,你可算回家啦。

爸爸妈妈想死你了。”

我不动声色地收回被他们拽得生疼的手。

“爸妈,我没事。”

母亲却执拗地再次拉起我的手,“你说的真爱,爸妈也放你去体验了。

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!”

“陆家那边对你很满意。

现在是你弟弟结婚的关键时期,还得你和陆女婿多多费心了。”

我敷衍着点了点头,便蒙住脑袋。

趁着药效又睡了一觉。

再醒来时,天已经黑了。

我正要起身,却被重重地压到在床上。

“萧晋?”

我的嘴被用力捂住。

男人粗重的鼻息喷洒在脖颈间。

“为了气我,你还找了陆执野配合演戏?

你不知道他那方面不行吗?”

“你不是最想和我有一个孩子吗?”

“你如果乖一点,等苏苏生完孩子后,我会考虑给你一个孩子。”

他掐着我的脖子,将我拎了起来。

“现在,就去把肝剖出来。

好好表现一下吧。”

我被绑在阴暗的私人手术台上。

身体未经麻醉就被剖开了。

我疼得冷汗直冒,一直拼命哀嚎,求饶。

但医生手起刀落,狠狠挖开了刀口。

随即右腹一空,无数针线在身上不停地穿刺、拉扯。

而此时本该接受移植的许意苏,却悠悠出现在我的面前。

“啧啧啧,江念辞,现在的你,真是好狼狈啊。”

她嫌弃地勾起手术盘里的肝脏,轻轻一抛。

把它甩在地板上。

“你的烂肝,我才不要呢。”

我嘶哑的嗓子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。

她轻轻伏在我的耳畔,“但还是谢啦,我会替你好好跟萧晋在一起的,为他生好多好多孩子。”

我颤抖着抚上自己刚缝合好的刀口。

新旧不一的三道疤,齐了。

我的双眼流出血泪。

萧晋,我们终于,彻底结束了。


伤口钻心地痛着。

我将下唇都咬烂了,才强撑着回到了江家。

可站在江家大门外,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打开门的钥匙。

我的爸爸妈妈,还真是防我就跟防贼一样啊。

我脱力蹲下,轻轻抱住了自己的膝盖。

大雨倾盆而下。

我也哭了起来。

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难过。

哭着哭着,突然发觉,头顶上撑了把伞。

我仰起脸,用力眨了眨眼。

终于看清了为我撑伞的人。

是陆执野。

他被淋得有些狼狈,满脸都是心疼的神色,“怎么不回家。”

我迷茫地摇了摇头,“我没有家。”

他看到我腹部被染红的衣服,二话不说就将我打横抱起。

“谁说你没家。”

“我都布置好了,就等女主人回家。”

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冷了,还是因为陆执野的胸口太暖了。

我竟然久违地感觉到了回家的踏实。

到了陆家后,一群医护围了上来。

“夫人刚刚进行了肝移植手术,伤口多处感染,现在在发高烧,需要重新清创。”

“夫人手腕和腿部多处淤青和轻微骨折,建议拍片检查一下。”

“夫人常年营养不良,严重贫血,我先给夫人开几帖补剂。”

医生们每说一句话,陆执野眸色就暗多一分。

我轻轻抚上他骨节发白的拳头。

“陆执野,我没事。

一切都过去了。”

我垂下眸。

二十多年的依恋,通通过去了。

陆执野咬牙切齿道,“早知如此,我绝不退出。”

还来不及追问,陆执野已转身离开。

手机突然像疯了一样响个不停。

而后是一条又一条的短信。

念辞,你的肝脏上,为什么有刀疤?!

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?

我已经见过你当时的主治医生了。

是我错了,我怎么会错得这么离谱!

念辞,求求你,理理我吧。

我真的知道错了。

我默默关掉手机。

一系列检查和治疗做完,天已经大亮。

消失了一整晚的陆执野也终于回来了。

“辞职?

批了。

他能力是不错,但是人品,很差劲。”

“哦?

入职了我们死对头天祁?

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。”

“我会让他,付出代价的。”

陆执野挂断电话,眼里的狠厉瞬间散尽。

再望向我时,已经变得特别温柔缱绻。


陆执野小心地端来一碗小米粥,对着吹了又吹。

确认温度合适了,才舀起一勺往我嘴边送,“折腾了一晚,饿了吧?”

我攥紧被子,胃里已是翻江倒海。

上一次进食,还是为了长体重,硬着头皮吃“猪食”时。

算下来,已经两天没吃过任何东西了。

厌食症大概又严重了。

但看着陆执野期待的眼神,我还是张开了嘴。

温暖甘甜的小米粥滑落。

滋润了我干涸的喉咙。

我惊讶地抬头望向陆执野。

他终于舒了口气,得意道,“好喝吧,里面加了古法熬制的老冰糖和阿尔卑斯山脉泉水,小米用的也是蔚县的桃花小米。”

“是不是觉得甘甜之余的油润特别美妙。”

我咂了咂嘴,认真地点点头,“真的,很好喝。

陆执野,你很懂吃吗?”

“是这半个月恶补的。”

似乎是怕我没听懂里头的言外之意,陆执野补充道,“为了你。”

刚退下的体温好像又升上来了。

“为……为什么?”

陆执野的眼神变得特别认真,“江念辞,你相信一见钟情吗?”

“我对你好像是,一见,一钟情。”

“第一次见你时,你在世纪公园抱着一只摔断腿的狸花猫,哭着说自己找不到去宠物医院的路。”

“第二次见你时,你在平安路上弄掉了一整屉的肉包子。

明明委屈巴巴地掉着眼泪,但还是不忘把路上的包子清理干净。”

“第三次见你时,你在西山口的巷子前保护着被跟踪的女孩,成功摆脱那个男人后,两个人还抱头痛哭了很久。”

“第四次见你时,你在渝江边不知道为什么哭红了眼,还没等我靠近你,你便跳了下去。”

我怔怔地望着陆执野的眼睛。

“为什么每次见你,你都在哭?”

他的眼里泛着潮湿的心疼。

“江念辞,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开始,我的心愿就是,让你别再哭泣。”

我的心里闷闷的,似乎被亏欠的感觉压着。

犹豫了一会,还是问了出口:“陆执野,是你救了我?

我欠你的该怎么……”陆执野利落地开口,满眼是笃定的温柔。

“不是我救了你。

是你让我,接住了我的月亮。”

他拢起我的双手,轻轻吻了吻我的手指,“谢谢你,好好地活着。

好好地,来到了我的身边。”

月光清明,晚风宁静。

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一脸。

原来我不需要费尽心思去做什么。

只是静静地、远远地存在着,就会有人为此心存感激啊。

一旁的男人踟蹰了良久,还是别扭地开了口:“那个,虽然之后可以用事实证明,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提前跟你澄清一下。”

燥热的红攀上了他飞扬的眉尾,灼烧着他白皙的耳尖。

“我不能生育的事,是假的。”

“只是我爸一直催我结婚,我才出此下策。

我真心喜欢的人是你,所以我想等……”我扬起脸,就着月色吻向了他。

嗯。

跟想象的一样。

他的嘴唇也是甜的。

我揉乱他的发,浅浅笑道,“我们来日方长。”

“好,我们来日方长。”


我只休养了两个月,亲生父母便明里暗里催了好几次婚。

陆执野倒是乐在其中,在征得我的同意后。

迫不及待地把我们的订婚宴安排在了明天。

我看着镜中脸色红润、皮肤白皙的自己有些出神。

原本我对这段婚姻并没有抱任何希望。

可这段时间,陆执野对我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。

各种各样的菜肴在他的手中,都变得美味无比。

我也终于在有生之年,感受到了吃饭的快乐。

一日二人三餐四季。

以陆执野的厨艺,这样的未来似乎,真的挺不错。

第二天,我穿着洁白的礼服,正准备踏入大厅。

手机又震了起来。

还是萧晋。

我深舒一口气,挂断了电话。

顺手把他拉进了黑名单里。

我们都该好好过各自的人生了。

就在我迈出第一步时,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。

“江念辞,不要嫁给他。”

西装笔挺的萧晋正站在我的身后。

“原来当时,真的是你救了我。”

“是我认错了人,给我一个机会,让我好好补偿你好吗?”

他伸出了一只手,笃定我会挽上他的手跟他离开。

我轻轻退了一步,将手搭在了陆执野的掌心。

萧晋无比凄楚地苦笑道,“我知道,这一切都是你父母逼你的。

当初用钱赶我走,安排混混打断我的腿,包括今天这场婚礼,都是你父母逼你的对不对。”

“我知道的。

念辞,一切都不是你的错。”

“是我太自卑,觉得自己配不上你,才会不断地伤害你,来证明你对我的爱。”

“从你为我殉情那天开始,我就相信你是爱我的。

但我被许意苏迷惑了,才没有认清自己的心。

我会好好惩罚许意苏的,念辞,你能原谅我吗?”

我低头沉默着,过去的一切还硌在心里隐隐作痛。

萧晋艰涩地开口道,“念辞,我知道,意苏欠你一个肝。

但意苏她怀孕了,没有了肝,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死的。”

“这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。

我们放过她好不好?”

“她本意不坏的,只是太羡慕你了,才会做那些傻事。”

一旁的陆执野感受到我的情绪,开口打断,“够了,萧晋。

你来这说的十句里,有九句是给许意苏洗白的。

如果给念辞道完歉了,就别再妨碍仪式继续。”

一旁的宾客也开始冷嘲热讽起来,“我还以为是什么绝世痴情好男人,结果是来求正主不要怨恨小三的。”

“小三的身世有多惨没人在意好不好,要心疼就自己心疼个够呗,来这里演什么深情。”

“是啊,真不知道是来追妻的,还是来宣告自己和小三的感情有多么惊天动地。”

“陆少爷可是多年守身如玉,某根烂黄瓜还真好意思跟他比啊!”

面对无数人的指指点点,萧晋的目光没有一丝动摇,只是深深望着我,“你真的,不要我了吗?”

“萧晋,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。

现在开始,我要追寻我的幸福了。”

“我们往后,不要再见了。”

萧晋眼眸一冷,掏出匕首直冲冲向陆执野刺去。

我想也没想,便挡在了陆执野身前。

匕首堪堪停在离自己不到五厘米的地方。

萧晋的眼泪夺眶而出,“原来你已经爱上了他。”

“因为他比我有钱?

因为他比我有钱,对吧。”

匕首被丢到了地上。

仔细看,不过是一把逼真的塑料玩具罢了。

“江念辞,我会让你回到我身边的。”

“你最爱的只能是我。”

落寞的身影渐远。

但我挽起陆执野的手。

头也不回地,迈向了我干净明亮的未来。


订婚后,我和陆执野开始了没害没臊的同居生活。

陆执野做的饭,色香味俱全。

而陆执野这道主菜,腹肌二头肌俱全。

就如他所说。

从各种意义上来说,我都吃得很好。

很快,我就怀上了陆执野的孩子。

就当我哼着歌给陆大厨备菜时,突然接到了来自医院的电话。

“陆夫人是吗?

陆先生出了车祸,现在在市中心医院。”

手里的菜刀掉到了地上。

我围裙都来不及摘,就冲向了门外。

而刚打开门,就看到了萧晋。

“念辞,我来接你回家了。”

一张带有奇怪味道的手帕捂住了我的口鼻。

我昏昏沉沉地倒下了。

再醒来,发现自己躺在了当初和萧晋住的出租屋里。

“念辞,你醒了。

我们重新开始好好生活好不好?”

屋内的陈设没有什么变化。

但准确来说,是被萧晋刻意还原成了最初的样子。

我挣扎着要起身,却发现身下一阵黏腻。

顺着温热的液体,我看到了死状极惨的许意苏。

她睁着眼,身体开了好大的一个洞。

我失声尖叫起来。

“别怕别怕。

你不是要肝吗?

我找找啊。”

萧晋将手伸入了开膛的尸体翻找起来。

粗鲁的动作,让更多的肠子涌了出来。

“在这里!”

萧晋捧着深红色的肝,殷勤地献到我的面前,“念辞,我给你许意苏的肝。

我们扯平了,对不对。”

浓重的血腥味让我忍不住干呕了起来。

我拼命摇着头,强忍着不适开口,“我不要……萧晋,放我走。”

“求你了。”

萧晋的目光闪了闪,手颓然地垂了下来,但下一秒他又不折不挠地捧着我的脸,“念辞,你还要什么,我都可以给你。

我们忘了一切,回到最初,好不好?”

见我不回应,萧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,“你还是喜欢陆执野对不对。

我懂,身价千亿的王老五,谁不爱?”

“很可惜,他要破产了。”

“我已经把他公司的商业机密毫不保留地卖给了天祁。

陆执野,很快就要破产了。”

“天祁给了我一大笔钱,我们逃到国外去,我们再建一间你梦想中的房子好不好?”

“细节我都还记得,风铃、向日葵、星星,我都还记得!”

我看着萧晋几近癫狂的眼神,颤抖着闭上了眼,“萧晋,我不爱你了。

放过我吧。”

良久的沉默,让我的精神极度紧绷。

连呼吸都不敢用力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萧晋的语气极度平静。

我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看向他,“你爱上了陆执野,所以你的心,也得换一个。”

萧晋转向尸体,翻找着心脏。

心脏处连着太多血管。

他用力拔下时,血液不可避免地溅了我们两人一脸。

我终于忍受不了,失声痛哭起来。

而大门在下一刻,被狠狠地踢开了。

“念辞!

你没事吧!”

我钻入陆执野的怀里,泣不成声。

“萧晋,现在我们以故意杀人罪、侵犯商业秘密罪、绑架罪等多重罪名逮捕你。”

执法的工作人员蹲在我的身边,“女士,这里还涉及到江家多年前的故意伤人罪,需要麻烦你配合我们走一趟。”

我愣愣地看着萧晋双手上的手铐,心里一空。

但幸好,与陆执野交握的手,是热的。

后来,生了我却没养过我的父母进了锒铛入狱,家财散尽。

而将我养大成人,像至亲一般的往昔爱人,被判无期徒刑,终生要以劳动改造赎罪。

那一天的阳光晒得我的眼眶发酸。

陆执野安静地伸出手,为我挡住大片阳光。

他温柔地说,“回家吧。”

我抚了抚日益鼓起来的肚子。

嗯,是该回家了,回真正属于我的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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