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苏萧晋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潇潇烟雨夜阑干苏苏萧晋后续+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苏苏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还完男友欠下的债后,我毅然决然地跳河殉情。但却被好心人救了下来。在候诊室里,我竟听到已故男友的声音,“无论你们用什么办法,必须救活江念辞。”眼泪瞬间盈满眼眶。我拼命想睁开眼确认。但下一秒,却听见萧晋说:“如果她死了,苏苏的手术就无法进行了。”而日日来催债的熟悉声音也响起,“萧少,演出费记得结一下!不过苏苏只是备个孕罢了,用得着骗江念辞为你殉情,还把肝脏捐出来吗?”“呵,她当时可以为了钱干净利落地丢下我,现在,也照样可以为了钱丢一个肝。”对话声渐远。睁眼,两行清泪滑落。我双手颤抖着给父亲发去信息。“爸,我答应和陆家联姻。”手机瞬间收到信息。好,这才是江家的乖女儿!半个月后,咱们就正式联姻。陆小少爷虽不能行夫妻之事,但陆家定不会亏待了你...
《潇潇烟雨夜阑干苏苏萧晋后续+全文》精彩片段
还完男友欠下的债后,我毅然决然地跳河殉情。
但却被好心人救了下来。
在候诊室里,我竟听到已故男友的声音,“无论你们用什么办法,必须救活江念辞。”
眼泪瞬间盈满眼眶。
我拼命想睁开眼确认。
但下一秒,却听见萧晋说:“如果她死了,苏苏的手术就无法进行了。”
而日日来催债的熟悉声音也响起,“萧少,演出费记得结一下!
不过苏苏只是备个孕罢了,用得着骗江念辞为你殉情,还把肝脏捐出来吗?”
“呵,她当时可以为了钱干净利落地丢下我,现在,也照样可以为了钱丢一个肝。”
对话声渐远。
睁眼,两行清泪滑落。
我双手颤抖着给父亲发去信息。
“爸,我答应和陆家联姻。”
手机瞬间收到信息。
好,这才是江家的乖女儿!
半个月后,咱们就正式联姻。
陆小少爷虽不能行夫妻之事,但陆家定不会亏待了你!
亲生父母向孤儿院要回我,只是为了把我送去联姻。
青梅竹马向江家抢回我,只是为了让我捐出肝脏。
无依无靠的我,现在去哪都一样吧?
我摁熄屏幕,在麻醉的作用下久违地睡了个整觉。
再睁眼,自己已做完了手术。
给我插滞留针的护士轻轻叹息道,“病人实在是太瘦了,血管都不好找,急救时做人工呼吸还断了几根肋骨。”
“是啊,她根本不符合肝脏捐献的标准,可萧总还是执意要剖出来确认......唉,听说这姑娘是殉情自杀的。
死里逃生还白白挨了一刀,真可怜啊。”
我摸了摸右腹。
硌人的肋骨上,有一新一旧的两条疤痕。
原来我已经为萧晋死了两回。
而病房外,萧晋的兄弟正大声调笑着,“萧少,身为陆氏集团的CTO,为了折磨江念辞,还真在那老破小里住了半年?”
萧晋语气带着几分不屑,“本来是想让她知难而退,但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我的求婚。”
我用力捂住耳朵。
但门外的声音还是不停地传来。
“那当然,江念辞怎么舍得放过你这个绩优股!
你现在的身价顶得上十个江家。”
“不过话说回来,她还真是没一天好日子过啊。
你知道不,江念辞替你还债的时候,还偷偷卖过几次血呢。”
“不过你这招服从性测试确实高明!
苦日子陪你过,债也替你还,河能为你跳,肝自然也能为你捐咯。”
萧晋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,“那是她欠我的。”
我无声地啜泣着。
身下的缝好的伤口似乎扯裂了。
全身都在胡乱地痛着。
我用力地抹掉脸上的泪水。
支着身子,走向病房的大门。
八岁的萧晋,帮我打跑猥琐的保育员,脑袋都开了花。
十五岁的萧晋,将我从塌陷的教学楼下救了出来,一双手刨土刨得血肉模糊。
十八岁的萧晋,却被我的亲生父母指着鼻子骂他是攀附江家的狗。
还被打断了右腿,只能终身佩戴假肢。
如今,二十五岁的萧晋终于要讨回我欠他的一切。
我怎么能,拒绝啊。
只是捐完肝后,我就还完这三次了。
不拖不欠,亦不必再纠缠。
我深吸一口气,准备拉动门把手。
一个身影却先一步闯了进来。
“哟,这不是江家千金吗?
怎么一副落魄样?”
许意苏比之前丰腴了不少。
反观自己,却是一副骨瘦如柴的样子。
也难怪配型失败。
见我愣神不说话,许意苏得意地显摆着中指上的大钻戒,“萧晋已经跟我求婚了。”
钻石上漂亮的火彩晃得我眼睛发酸。
我将戴着银戒的左手藏在身后。
当初萧晋举着这枚廉价的戒指向我求婚时,他说:“无论贫穷还是富有,健康还是疾病,我们生死相随。”
可没想到,贫穷、疾病是留给我的。
富有、健康却是送给她的。
是我误把这样一句誓言当作价值连城的爱。
还为此,放弃自己的生命,以实现生死相随的诺言。
我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,“那就祝福你们了。”
“祝福?
江念辞,我要的,是你的嫉妒!”
许意苏狠狠捏住我的下巴,蔻红的指甲深深嵌入我的皮肤,“你不是一直都高高在上,自以为拥有一切吗?”
“你看清楚了,这可是60克拉的粉钻,是中秋那天,萧晋特意去法国为我拍下的。”
许意苏身上的玫瑰香让我彻底僵在原地。
玫瑰香,中秋。
是了。
萧晋和我在一起的那短短的半年里。
每一天,我都能闻到淡淡的玫瑰香。
气息干净、清爽。
与廉价的出租屋格格不入。
与一身菜场肉膻味的我更是不搭。
中秋那晚,我发烧烧到了40度。
一晚没睡,给他打了99通电话。
可他一通都没接。
第二天他只是捧着一碗白粥唤我起身吃早餐。
没有道歉,也没有解释。
我看见他的瞬间,便哭了出来。
他以为我是因昨夜的雷声跟他撒娇。
但当时的我只是觉得,他身上的玫瑰香真的太浓,太浓了。
原来故事的结局,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埋下伏笔。
是我不敢问。
是我不想问。
病房的门把手咔嚓地转动了一下。
许意苏见状扬了扬唇,狠狠摔到一旁。
还顺手扯住我手背的滞留针,将我带倒在地。
而萧晋此时刚好推开了门。
萧晋看向我手背划破的可怖伤口,眼里闪过一丝不忍。
他刚张了张嘴,许意苏便立刻抓住他的裤脚,“萧晋,她让我开个价,叫我拿了钱离开你!”
“我没……”许意苏厉声打断,“江念辞!
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们,但我们好歹在孤儿院一起长大,你为什么这么不念旧情!”
萧晋眼中的光瞬间暗淡了下去。
他摩挲着拐杖的把手冷冷道,“真是老套的招数。
江小姐还真以为,钱是万能的啊?”
他自嘲地笑了笑,“也对,江小姐之前抛下我,而后又黏着我,不过都是为了钱罢了。”
萧晋扶起许意苏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“你赌对了,我没破产。”
“这段时间,你演得挺辛苦的吧?
演得连我都,差点信了。”
萧晋俯下身子,捏住我的下巴。
“啧,这么瘦,都不符合移植标准了。
让我好好补偿你吧?”
我别开了脸,努力不让眼泪掉下,“萧晋,肝我可以捐。
但我想问一个问题。”
“后来,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吗?”
“哪怕是一秒,都没有吗?”
萧晋身后许意苏笑了起来,“爱你?
江念辞你知不知道,他每次跟你做完,都会跟我做啊?
一夜,七次。”
“他说这样,才能盖掉你身上那令人作呕的味道。”
我死死咬着唇,执拗地看着萧晋。
只要他说一个不字。
不需要任何证据,我都能相信他。
可萧晋弯起了嘴角。
那张好看的脸上是我怎么看都看不懂的神情。
他道,“如她所说。”
内心深处的那根弦终于崩坏。
我愣愣地看着萧晋的眼睛。
里头只有厌恶。
得知萧晋“死讯”后,我每天都在幻想他能活过来。
然后抱着我说,那一切都是假的。
可我不分昼夜地打着三份工,苦苦熬到债都还清了,他也没有回来。
我被思念压得喘不过气。
最后选择殉情自杀。
却怎么都没想到,生离死别后的重逢是这样的。
死是假的。
自以为的相爱,也是假的。
我浑浑噩噩地被带到了萧晋真正的住处。
看到这里的布置,我不禁彻底愣在原地。
我们刚离开孤儿院时,穷得只剩下爱了。
两个人窝在不透光的握手楼里,做得不分日夜。
又一场云雨结束,萧晋从身后环抱着我。
“念辞,你再给我讲讲,你想象中的家好不好?”
我再一次不厌其烦地细细勾画了起来。
种满向日葵的小院子。
挂在落地窗旁的风铃。
贴满星星贴纸的温馨婴儿房。
简直,和眼前的别墅,一模一样啊。
我有些恍惚,扭头看向萧晋。
萧晋紧紧抿着唇,倔强的目光和当年没差。
但不同的是,那件领口松垮的T恤换成了熨帖的衬衫。
而之前只会看着我的温柔目光,此时也落在了许意苏的身上。
看到我眼里的惊讶,许意苏得意地笑道,“这个房子不错吧?
一砖一瓦,都是我陪着萧晋打拼来的。”
我默默垂下头。
也对,这一切怎么可能还与我有关。
“肝移植的事你别怪萧晋,他只是担心我得妊娠急性脂肪肝。”
“真是的,两万分之一的概率,他都这么担心。”
萧晋宠溺地捧起许意苏的脸,“都说钱权验人心,你就是被筛下来的真心人,我不对你好,要对谁好?”
许意苏轻轻揽住萧晋的腰,“那江念辞呢?
她不是你的初恋吗?”
“呵,这个道理,还是她教会我的呢。
不过很可惜,她没有经住考验。”
萧晋凄然地笑了笑,转向我说,“江念辞,从现在开始,山珍海味任你吃,就当是我骗你殉情的补偿了。”
“只不过,你吃的量要比苏苏多三倍。
半个月内,必须成功捐出肝脏。”
“到时候我会给你一笔钱,希望你能永远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。”
半个月后正好是正式宣布联姻的日子。
我摸了摸右腹的两道疤。
“好。”
半个月后,我们不拖不欠。
不复相见。
萧晋接了通电话就去公司处理事情了。
我面对着一桌子的鱼翅鲍鱼胃里直泛酸。
但为了尽快离开,我拿起刀叉,准备咽下血淋淋的牛排。
一个仆人却眼疾手快地将我面前的牛排撤下。
许意苏撕下假面,“江念辞,和我吃一样的,你也配么?”
“王妈,把这些都拿下去榨成浆吧,三倍的量,可别少了。”
“还有啊,你老家不是有卖猪饲料的吗?
去买点回来,一同打进去。
胖得快些,好少来碍我的眼。”
黏糊糊的浆糊很快呈了上来。
味道特别腥臭。
我刚喝了一口就忍不住干呕起来。。“哎呀,念辞你太浪费食物啦。
来,小陈,你们几个来帮帮江小姐。”
几个保镖围了上来,擒住了我的手脚。
拿着恶心的浆糊不断我嘴里灌。
一碗,接着一碗。
记忆里极其痛苦回忆苏醒了。
在孤儿院时,我们好几天才会有一顿像样的饭可以吃。
院长说,我们瘦一点,可怜一点,被收养成功的概率也就会大一点。
所以我的每一顿饭,都是萧晋扛着毒打换来的。
一颗门牙,换一个馒头。
一条断腿,换一碗云吞。
因为对萧晋的愧疚,我患上了厌食症。
不愿进食,也不爱进食。
而如今,又是为了萧晋。
我大口大口地,把一切生生咽下。
血的腥味,和浆糊的臭味,从嘴里、从鼻孔不断溢出。
萧晋,我欠你的,我会通通还清。
就在我快要窒息时,大门打开了。
我的少年,一如当年那般直奔向我。
眼里是我最熟悉的关切和温柔,“谁让你们这么做的!”
许意苏不慌不地起身,“萧晋,江念辞不愿意配合,她说只要再给她多一点时间,你照样会像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狗一样,为她前仆后继。”
因喉咙被反流的胃酸灼伤,我一句话都说不出。
只能满脸泪水,拼命地摇头。
可他,还是不信。
萧晋的目光黯了下去,最终还是松开了我的手。
他背过身子,语气不悲不喜,“做得好。”
“既然江念辞吃不下,以后就让她守在主卧外候着吧。
消耗的够多,她自然也会吃得更多。”
当晚,仆人给了我七套情趣内衣,和一桌子的菜。
她让我守在门外,认真听里面的动静。
动静一停,就要送一套新的内衣进去。
而饭菜,则是要在期间吃完的。
我站在门外,愣愣地看着桌上的肥腻的猪蹄。
只觉得翻江倒海的恶心。
房内还不时传来动情的叫声和靡靡的水声。
还有,句句几近是吼出来的热烈告白。
“萧晋,我好爱你,我真的好爱你。”
“我从小时候就喜欢你了,你终于是我的了!”
萧晋低沉的嗓音在轻轻回应着,但却重重砸在了我的心上。
“我也爱你。
苏苏,给我生对儿女吧。”
一次接一次。
每次结束,我都要进去送新的“战服”。
直到第七次进去,情趣内衣和各式各样的玩具已经散落一地。
许意苏裹着被子,嗔怪地说道,“萧晋,我的腰都要被你掐紫了。”
“谁让你叫得那么浪,让我的心痒痒的。”
“你真讨厌,你说,我是不是比江念辞好多了。”
萧晋的厌恶目光扫了我一眼,“她配跟你比?
不过是一杯白开水。”
“食之无味,胜在解渴罢了。”
门关上,动情的叫喊再度传来。
我抹掉眼泪,蹲在地上。
颤抖着抓起饭菜塞进了嘴里。
胃痛得快要死掉,我还是在吃。
食物都逼近嗓子,我还是在吃。
就像萧晋迫不及待地撇下我一样。
我也在迫不及待地,希望离开他。
半个月后,各项指标合格。
我终于可以移植了。
正当我准备进入手术室时,身后却突然传来了许多脚步声。
萧晋上前一步,毕恭毕敬地向来人鞠了个躬,“陆总怎么来了?
项目的进度我已经同步到你的手机了……我来接我的,未婚妻。”
我身下前进的轮椅突然被一股力量按住。
“江念辞,”回头,一张极其好看的脸近在咫尺。
“不要捐。”
萧晋抿着唇,犹豫了许久还是开口问道:“江念辞,是你的未婚妻?”
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是第一次相见。
但看着陆执野的侧脸,我竟然有一种安心感。
陆执野察觉我的目光。
他温柔地蹲下身子,揉了揉我的发顶,“是,江念辞是我的未婚妻。”
萧晋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。
陆执野扫了眼许意苏挽住萧晋的手,“陆江两家今早宣布了联姻,你不知道么?
也对,你已经移情别恋了,怎么会在乎江念辞的事。”
萧晋几乎是脱口而出,“我他妈爱了江念辞二十年!
我会不在乎她?”
“那为什么,你连江念辞的肝脏受过伤都不知道?”
陆执野扬了扬下巴。
这场移植手术的主治医生便唯唯诺诺地走了出来,“萧少,许小姐的身体很好,肝脏也并没有受过外伤,反倒是江小姐的肝脏之前受过刀伤。”
“我知道您爱妻心切,但是实在是没必要拿江小姐的坏肝去移植到许小姐的身上啊。”
萧晋闻言瞬间僵住了。
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我。
“他说的,是真的吗?”
许意苏见状小声地惊呼了一声。
脸色苍白地倒入了萧晋的怀里。
“萧晋,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,他们肯定都被江念辞收买了!”
说罢,嘴里还咳出了鲜血。
“对,对!
一定是这样。
苏苏你别怕,我现在先带你去看医生。”
萧晋眼里对我仅存的在意浩然无存。
他将许意苏抱起,匆匆忙忙地往急诊室赶。
真熟悉的关心。
不过,主角已经不再是我了。
我盯着他离开的方向愣神。
一双大手却伸到我面前晃了晃,“江念辞,第一次正式见面。
你,相信一见钟情吗?”
没头没尾的提问。
我还没来得及思考,天旋地转的头晕便随之而来。
手术前打的麻醉起效了,我两眼一黑,栽倒在他宽厚的胸膛上。
再醒来,自己已经躺在江家的大床。
父亲和母亲见是陆执野送我回来的,对我的态度殷切了不少。
我的房间也从角落的偏卧,换到了一间整洁宽敞的客卧里。
“好念辞,你可算回家啦。
爸爸妈妈想死你了。”
我不动声色地收回被他们拽得生疼的手。
“爸妈,我没事。”
母亲却执拗地再次拉起我的手,“你说的真爱,爸妈也放你去体验了。
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!”
“陆家那边对你很满意。
现在是你弟弟结婚的关键时期,还得你和陆女婿多多费心了。”
我敷衍着点了点头,便蒙住脑袋。
趁着药效又睡了一觉。
再醒来时,天已经黑了。
我正要起身,却被重重地压到在床上。
“萧晋?”
我的嘴被用力捂住。
男人粗重的鼻息喷洒在脖颈间。
“为了气我,你还找了陆执野配合演戏?
你不知道他那方面不行吗?”
“你不是最想和我有一个孩子吗?”
“你如果乖一点,等苏苏生完孩子后,我会考虑给你一个孩子。”
他掐着我的脖子,将我拎了起来。
“现在,就去把肝剖出来。
好好表现一下吧。”
我被绑在阴暗的私人手术台上。
身体未经麻醉就被剖开了。
我疼得冷汗直冒,一直拼命哀嚎,求饶。
但医生手起刀落,狠狠挖开了刀口。
随即右腹一空,无数针线在身上不停地穿刺、拉扯。
而此时本该接受移植的许意苏,却悠悠出现在我的面前。
“啧啧啧,江念辞,现在的你,真是好狼狈啊。”
她嫌弃地勾起手术盘里的肝脏,轻轻一抛。
把它甩在地板上。
“你的烂肝,我才不要呢。”
我嘶哑的嗓子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。
她轻轻伏在我的耳畔,“但还是谢啦,我会替你好好跟萧晋在一起的,为他生好多好多孩子。”
我颤抖着抚上自己刚缝合好的刀口。
新旧不一的三道疤,齐了。
我的双眼流出血泪。
萧晋,我们终于,彻底结束了。
伤口钻心地痛着。
我将下唇都咬烂了,才强撑着回到了江家。
可站在江家大门外,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打开门的钥匙。
我的爸爸妈妈,还真是防我就跟防贼一样啊。
我脱力蹲下,轻轻抱住了自己的膝盖。
大雨倾盆而下。
我也哭了起来。
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难过。
哭着哭着,突然发觉,头顶上撑了把伞。
我仰起脸,用力眨了眨眼。
终于看清了为我撑伞的人。
是陆执野。
他被淋得有些狼狈,满脸都是心疼的神色,“怎么不回家。”
我迷茫地摇了摇头,“我没有家。”
他看到我腹部被染红的衣服,二话不说就将我打横抱起。
“谁说你没家。”
“我都布置好了,就等女主人回家。”
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冷了,还是因为陆执野的胸口太暖了。
我竟然久违地感觉到了回家的踏实。
到了陆家后,一群医护围了上来。
“夫人刚刚进行了肝移植手术,伤口多处感染,现在在发高烧,需要重新清创。”
“夫人手腕和腿部多处淤青和轻微骨折,建议拍片检查一下。”
“夫人常年营养不良,严重贫血,我先给夫人开几帖补剂。”
医生们每说一句话,陆执野眸色就暗多一分。
我轻轻抚上他骨节发白的拳头。
“陆执野,我没事。
一切都过去了。”
我垂下眸。
二十多年的依恋,通通过去了。
陆执野咬牙切齿道,“早知如此,我绝不退出。”
还来不及追问,陆执野已转身离开。
手机突然像疯了一样响个不停。
而后是一条又一条的短信。
念辞,你的肝脏上,为什么有刀疤?!
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?
我已经见过你当时的主治医生了。
是我错了,我怎么会错得这么离谱!
念辞,求求你,理理我吧。
我真的知道错了。
我默默关掉手机。
一系列检查和治疗做完,天已经大亮。
消失了一整晚的陆执野也终于回来了。
“辞职?
批了。
他能力是不错,但是人品,很差劲。”
“哦?
入职了我们死对头天祁?
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。”
“我会让他,付出代价的。”
陆执野挂断电话,眼里的狠厉瞬间散尽。
再望向我时,已经变得特别温柔缱绻。
陆执野小心地端来一碗小米粥,对着吹了又吹。
确认温度合适了,才舀起一勺往我嘴边送,“折腾了一晚,饿了吧?”
我攥紧被子,胃里已是翻江倒海。
上一次进食,还是为了长体重,硬着头皮吃“猪食”时。
算下来,已经两天没吃过任何东西了。
厌食症大概又严重了。
但看着陆执野期待的眼神,我还是张开了嘴。
温暖甘甜的小米粥滑落。
滋润了我干涸的喉咙。
我惊讶地抬头望向陆执野。
他终于舒了口气,得意道,“好喝吧,里面加了古法熬制的老冰糖和阿尔卑斯山脉泉水,小米用的也是蔚县的桃花小米。”
“是不是觉得甘甜之余的油润特别美妙。”
我咂了咂嘴,认真地点点头,“真的,很好喝。
陆执野,你很懂吃吗?”
“是这半个月恶补的。”
似乎是怕我没听懂里头的言外之意,陆执野补充道,“为了你。”
刚退下的体温好像又升上来了。
“为……为什么?”
陆执野的眼神变得特别认真,“江念辞,你相信一见钟情吗?”
“我对你好像是,一见,一钟情。”
“第一次见你时,你在世纪公园抱着一只摔断腿的狸花猫,哭着说自己找不到去宠物医院的路。”
“第二次见你时,你在平安路上弄掉了一整屉的肉包子。
明明委屈巴巴地掉着眼泪,但还是不忘把路上的包子清理干净。”
“第三次见你时,你在西山口的巷子前保护着被跟踪的女孩,成功摆脱那个男人后,两个人还抱头痛哭了很久。”
“第四次见你时,你在渝江边不知道为什么哭红了眼,还没等我靠近你,你便跳了下去。”
我怔怔地望着陆执野的眼睛。
“为什么每次见你,你都在哭?”
他的眼里泛着潮湿的心疼。
“江念辞,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开始,我的心愿就是,让你别再哭泣。”
我的心里闷闷的,似乎被亏欠的感觉压着。
犹豫了一会,还是问了出口:“陆执野,是你救了我?
我欠你的该怎么……”陆执野利落地开口,满眼是笃定的温柔。
“不是我救了你。
是你让我,接住了我的月亮。”
他拢起我的双手,轻轻吻了吻我的手指,“谢谢你,好好地活着。
好好地,来到了我的身边。”
月光清明,晚风宁静。
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一脸。
原来我不需要费尽心思去做什么。
只是静静地、远远地存在着,就会有人为此心存感激啊。
一旁的男人踟蹰了良久,还是别扭地开了口:“那个,虽然之后可以用事实证明,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提前跟你澄清一下。”
燥热的红攀上了他飞扬的眉尾,灼烧着他白皙的耳尖。
“我不能生育的事,是假的。”
“只是我爸一直催我结婚,我才出此下策。
我真心喜欢的人是你,所以我想等……”我扬起脸,就着月色吻向了他。
嗯。
跟想象的一样。
他的嘴唇也是甜的。
我揉乱他的发,浅浅笑道,“我们来日方长。”
“好,我们来日方长。”
我只休养了两个月,亲生父母便明里暗里催了好几次婚。
陆执野倒是乐在其中,在征得我的同意后。
迫不及待地把我们的订婚宴安排在了明天。
我看着镜中脸色红润、皮肤白皙的自己有些出神。
原本我对这段婚姻并没有抱任何希望。
可这段时间,陆执野对我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。
各种各样的菜肴在他的手中,都变得美味无比。
我也终于在有生之年,感受到了吃饭的快乐。
一日二人三餐四季。
以陆执野的厨艺,这样的未来似乎,真的挺不错。
第二天,我穿着洁白的礼服,正准备踏入大厅。
手机又震了起来。
还是萧晋。
我深舒一口气,挂断了电话。
顺手把他拉进了黑名单里。
我们都该好好过各自的人生了。
就在我迈出第一步时,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。
“江念辞,不要嫁给他。”
西装笔挺的萧晋正站在我的身后。
“原来当时,真的是你救了我。”
“是我认错了人,给我一个机会,让我好好补偿你好吗?”
他伸出了一只手,笃定我会挽上他的手跟他离开。
我轻轻退了一步,将手搭在了陆执野的掌心。
萧晋无比凄楚地苦笑道,“我知道,这一切都是你父母逼你的。
当初用钱赶我走,安排混混打断我的腿,包括今天这场婚礼,都是你父母逼你的对不对。”
“我知道的。
念辞,一切都不是你的错。”
“是我太自卑,觉得自己配不上你,才会不断地伤害你,来证明你对我的爱。”
“从你为我殉情那天开始,我就相信你是爱我的。
但我被许意苏迷惑了,才没有认清自己的心。
我会好好惩罚许意苏的,念辞,你能原谅我吗?”
我低头沉默着,过去的一切还硌在心里隐隐作痛。
萧晋艰涩地开口道,“念辞,我知道,意苏欠你一个肝。
但意苏她怀孕了,没有了肝,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死的。”
“这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。
我们放过她好不好?”
“她本意不坏的,只是太羡慕你了,才会做那些傻事。”
一旁的陆执野感受到我的情绪,开口打断,“够了,萧晋。
你来这说的十句里,有九句是给许意苏洗白的。
如果给念辞道完歉了,就别再妨碍仪式继续。”
一旁的宾客也开始冷嘲热讽起来,“我还以为是什么绝世痴情好男人,结果是来求正主不要怨恨小三的。”
“小三的身世有多惨没人在意好不好,要心疼就自己心疼个够呗,来这里演什么深情。”
“是啊,真不知道是来追妻的,还是来宣告自己和小三的感情有多么惊天动地。”
“陆少爷可是多年守身如玉,某根烂黄瓜还真好意思跟他比啊!”
面对无数人的指指点点,萧晋的目光没有一丝动摇,只是深深望着我,“你真的,不要我了吗?”
“萧晋,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。
现在开始,我要追寻我的幸福了。”
“我们往后,不要再见了。”
萧晋眼眸一冷,掏出匕首直冲冲向陆执野刺去。
我想也没想,便挡在了陆执野身前。
匕首堪堪停在离自己不到五厘米的地方。
萧晋的眼泪夺眶而出,“原来你已经爱上了他。”
“因为他比我有钱?
因为他比我有钱,对吧。”
匕首被丢到了地上。
仔细看,不过是一把逼真的塑料玩具罢了。
“江念辞,我会让你回到我身边的。”
“你最爱的只能是我。”
落寞的身影渐远。
但我挽起陆执野的手。
头也不回地,迈向了我干净明亮的未来。
订婚后,我和陆执野开始了没害没臊的同居生活。
陆执野做的饭,色香味俱全。
而陆执野这道主菜,腹肌二头肌俱全。
就如他所说。
从各种意义上来说,我都吃得很好。
很快,我就怀上了陆执野的孩子。
就当我哼着歌给陆大厨备菜时,突然接到了来自医院的电话。
“陆夫人是吗?
陆先生出了车祸,现在在市中心医院。”
手里的菜刀掉到了地上。
我围裙都来不及摘,就冲向了门外。
而刚打开门,就看到了萧晋。
“念辞,我来接你回家了。”
一张带有奇怪味道的手帕捂住了我的口鼻。
我昏昏沉沉地倒下了。
再醒来,发现自己躺在了当初和萧晋住的出租屋里。
“念辞,你醒了。
我们重新开始好好生活好不好?”
屋内的陈设没有什么变化。
但准确来说,是被萧晋刻意还原成了最初的样子。
我挣扎着要起身,却发现身下一阵黏腻。
顺着温热的液体,我看到了死状极惨的许意苏。
她睁着眼,身体开了好大的一个洞。
我失声尖叫起来。
“别怕别怕。
你不是要肝吗?
我找找啊。”
萧晋将手伸入了开膛的尸体翻找起来。
粗鲁的动作,让更多的肠子涌了出来。
“在这里!”
萧晋捧着深红色的肝,殷勤地献到我的面前,“念辞,我给你许意苏的肝。
我们扯平了,对不对。”
浓重的血腥味让我忍不住干呕了起来。
我拼命摇着头,强忍着不适开口,“我不要……萧晋,放我走。”
“求你了。”
萧晋的目光闪了闪,手颓然地垂了下来,但下一秒他又不折不挠地捧着我的脸,“念辞,你还要什么,我都可以给你。
我们忘了一切,回到最初,好不好?”
见我不回应,萧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,“你还是喜欢陆执野对不对。
我懂,身价千亿的王老五,谁不爱?”
“很可惜,他要破产了。”
“我已经把他公司的商业机密毫不保留地卖给了天祁。
陆执野,很快就要破产了。”
“天祁给了我一大笔钱,我们逃到国外去,我们再建一间你梦想中的房子好不好?”
“细节我都还记得,风铃、向日葵、星星,我都还记得!”
我看着萧晋几近癫狂的眼神,颤抖着闭上了眼,“萧晋,我不爱你了。
放过我吧。”
良久的沉默,让我的精神极度紧绷。
连呼吸都不敢用力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萧晋的语气极度平静。
我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看向他,“你爱上了陆执野,所以你的心,也得换一个。”
萧晋转向尸体,翻找着心脏。
心脏处连着太多血管。
他用力拔下时,血液不可避免地溅了我们两人一脸。
我终于忍受不了,失声痛哭起来。
而大门在下一刻,被狠狠地踢开了。
“念辞!
你没事吧!”
我钻入陆执野的怀里,泣不成声。
“萧晋,现在我们以故意杀人罪、侵犯商业秘密罪、绑架罪等多重罪名逮捕你。”
执法的工作人员蹲在我的身边,“女士,这里还涉及到江家多年前的故意伤人罪,需要麻烦你配合我们走一趟。”
我愣愣地看着萧晋双手上的手铐,心里一空。
但幸好,与陆执野交握的手,是热的。
后来,生了我却没养过我的父母进了锒铛入狱,家财散尽。
而将我养大成人,像至亲一般的往昔爱人,被判无期徒刑,终生要以劳动改造赎罪。
那一天的阳光晒得我的眼眶发酸。
陆执野安静地伸出手,为我挡住大片阳光。
他温柔地说,“回家吧。”
我抚了抚日益鼓起来的肚子。
嗯,是该回家了,回真正属于我的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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